第49章 不識擡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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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不識擡舉
傍晚的公園人滿為患, 部分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占據空曠的場地，用力摔擊鞭子抽打陀螺。
一圈圈原地打轉，像程序單一的機器, 只設定旋轉沒有暫停。
宋杲遇盯著光影模糊的晃動體發呆，倘若速度稍微慢下來一點, 鞭子的抽打聲迅速縈繞耳畔。
重量大小，規格形狀和鞭抽力度都有可能影響陀螺的轉動速度。
因人而異, 因物而異。
此時此刻, 宋杲遇無比認同幾分鐘前常時說的話：
他倆是一事無成的陀螺，浪費時間, 空歡喜一場。
從商議賺錢的大計開始, 兩人進行過多次的微服私訪，走街串巷。
白天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裏上課, 利用課間休息時間做家庭作業, 高一的課程不算繁重，也不需要上晚自習, 下午五點半準時放學。
鈴聲一響, 宋杲遇一手扯著常時，一手拉著許秋聲直奔商場。
華麗整潔的商場聘請的職員最低要求本科畢業，不會要他們這種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學生，即便許秋聲說得天花亂墜，人事部的主管，高頻率地擺手。
“算了吧，商場不適合我們，我們去比較有煙火氣的美食街, 可以打打雜，當小時工。”
“不行。”許秋聲出聲打斷宋杲遇的提議, “絕對不行，你忘了前幾天發生的慘烈社會事件了嗎？”
新聞裏的血肉打滿馬賽克，盡管如此無法掩蓋受害者生前遭受的傷害。
皮開肉綻，血肉模糊。
夏日的風不會帶寒意，宋杲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“沒忘，受害人死亡是罪犯在犯罪，我們會遠離能進行燒殺搶掠的區域。”
許秋聲態度堅決，“不要有僥幸心理，我聽我爸說，受害人就是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被人殘忍殺害，全身上下都是洞，血都流幹了。”
宋杲遇理解許秋聲的顧忌，“我和常時每天相伴而行，不會去無人小巷。”
落單是壞人下手的最佳條件之一，誰都是以強欺弱的好手。
眼淚滾在瞳孔周圍，眼睛明亮剔透，許秋聲撅起嘴，“距離受害人十米的地方就有一條美食街。”
鬧市之中難免有少許窄小的路，隱約靜謐，埋葬生命。
宋杲遇擡手摸了摸Omega細軟的頭發，“不是每條美食街周邊都會發生命案。”
“不管。”許秋聲抱著宋杲遇不撒手，“不去行不行。”
“單純地看看，不一定真的要去那裏上班，人家要不要我們都是個難題。”宋杲遇換了一種說法，“就當逛街可以嗎？”
華燈初上，車水馬龍。
肉香漂浮在鼻尖，許秋聲咽了口唾沫，語氣不變，“不行，最近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，萬一他又出來大開殺戒怎麽辦？”
沈默許久的常時發話：“你都說了人心惶惶，誰會在眼線最充沛的時間點暴露自己？”
三雙眼神交匯，許秋聲撇嘴敗下陣來，“我們今天晚上出門是去逛街，不準有其他想法。如果你們要留在這裏，我就把你們打工的事情告訴顏序酌和解況。”
“哦。”常時提不起性質地說，“去啊，他又不會管我。”
許秋聲側頭看向宋杲遇，惱羞成怒地喊：“小遇！我要告訴顏序酌。”
告密這種極其小學生的行為，宋杲遇是真的怕，他雙手舉過頭頂，掌心向前。
投降，一秒不遲疑地投降。
今天出門的理由是通過撒謊得來的，他騙A4自己要去幫許秋聲補習數學，並告訴司機不用再到學校接他。
A4半信半疑地問：“就你這點水平還能給人補習？不會把別人越帶越偏吧？”
宋杲遇氣得差點吐血，“不會！”
顏序酌離開，顏家少了掌舵人，沒人能管得了A4，導致這位機器人說話越發難聽。
A4人身攻擊完，大發慈悲地說，“活著回來就行。”
活得挺好，就是費了點口舌。
Omega的擔憂句句有理有據，宋杲遇放棄在美食街尋求工作。
來都來了，時間沒消磨又馬上打道回府，不劃算，他想了想說：“就當下課後的勞逸結合，我們出去逛逛？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出門逛街。”
最後一句話成功擊中許秋聲的憐憫心，拽緊他的胳膊四處跑，將攤販出售的玩具或烤架放置的食物，自掏腰包地買下，一一介紹名字、用途、味道。
連常時眼裏都充滿了憐惜，“你比我可憐。”
“你是衡量可憐的標準嗎？”宋杲遇眉毛抽了抽，語氣裏滿是無奈。
“是。”常時答得肯定，沒有絲毫波瀾。
喧囂的氣氛吹入陳舊的回憶，隔斷了快樂，徒留一地狼藉。
“發什麽呆！”許秋聲不留力氣地撞常時的肩膀，皺眉說，“你不是想吃冰糖葫蘆嗎？自己不去拿，非得讓我給你送到手。”
狼藉被碾平，地表豁然開闊，無人能擋，往事已成追憶，現在就在腳尖。
常時輕輕用拳頭捶了捶脹痛的肩膀，接過冰糖葫蘆，有禮貌地說了句“謝謝。”
許秋聲嚇得一抖，差點沒拿穩手裏的食物，臉皮快要皺到一堆，心尖直冒惡心，“你被奪舍了？”
常時一個白眼丟在Omega身上，大搖大擺地往前走。
宋杲遇沒心思聽兩人對話，他一心一意地對著山楂、草莓、葡萄串在一起的糖葫蘆表達仰慕之情。
須臾，他很自覺地咬了一口，酸甜可口。
山楂入胃，先上車後補票地說：“這是給我的？”
許秋聲無語，“你倆今天很不對勁。”
“自暴自棄。”舌頭卷過薄薄的糖衣，甜而不膩，草莓下肚，宋杲遇意猶未盡，他嘆了口氣，“創業未開始直接宣告失敗。”
許秋聲財大氣粗地說：“我借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天空飄過一架飛船，刺眼的燈光穿過空氣，直勾勾地打在宋杲遇臉上。
沒有禮貌，蠻橫無理。
“有病！”五分鐘過去了，許秋聲嘴裏的話依然未變，“有病！”
確實有病，大晚上的燈光汙染。
三人坐在公園冥想人生，許秋聲第一個發表見解：“司機來接我了，你們要不要去我家，或者我讓司機送你們？”
人生贏家不需要考慮生存問題，社會底層代表人物宋杲遇搖頭拒絕Omega的好意，“不用，你快回家吧，這麽晚還沒到家，你爸媽會擔心。”
興奮的因子阻斷思考，他幾乎忘記了，許秋聲現如今是需要被保護的Omega，大半夜跟著兩個Beta出門著實不安全，下次不能玩得太晚。
“那你倆打車？”
財主還沒理清疾苦，常時語氣一滯，“走路。”
“那怎麽行！”許秋聲說，“我送你們。”
路燈下的人影細長，足足是Omega身高的三四倍。
平時身高在班級裏算中等的人，夜晚能當巨人，擋住宋杲遇腳底拉長的影子。
拒絕不了，他折中說：“送常時，他住的地方比較遠，我等會兒可以坐公交回去。”
常時和許秋聲同方向，顏家反其道而行之，遠離喧嘩，建在半山腰。
“一起走。”常時不同意。
短時間宋杲遇又再次忘記巷子裏被人殺害的受害人，不能落單是弱者能對傷害做出的有力反抗。
這樣不行，那樣不行，三人落入誰也不肯走的困境。
沒人出解決方案，宋杲遇問：“你家司機還要多久才到這裏？”
“五分鐘。”
許秋聲回答簡短，當話癆不再話癆，開心果閉了嘴，那就表明這人生氣了。
“我和你們是反方。”宋杲遇試圖講道理。“司機這樣來來回回地送人很麻煩。”
許秋聲賭氣地說：“又不是你開工資。”
還能再生氣證明離真正的發脾氣，還有一段距離。
“那麻煩了。”
凡事有個度，一次性試探光Omega的氣度，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，是極為過分的舉動。
“時常，我和小遇吵架你為什麽不幹預！”
得到滿意答案的許秋聲，無端迫害另一位觀眾朋友。
月光灑滿天際，城市燈光閃爍，夜晚亮得如白日。
清晰的光線足以讓人看清角落的異動。
黑影逐步靠近，常時視線不變，輕撫過宋杲遇肩膀，“你這是關心，沒人會拒絕好意，何況他這個人容易心軟，你一哭，他就地倒戈，拜倒在你的花言巧語裏。”
順著肩膀移動的方向，宋杲遇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，怎麽可能……這人什麽時候回來的？
處於頻道之外的許秋聲小聲辯解：“把我說得就跟洪水猛獸一樣。”
常時語氣突如其來的冷淡：“而且你討厭我。”
聞言，許秋聲借著月色看清常時臉上的愁容，他怔忡一瞬，“沒有，我現在不討厭你。”
現在不討厭，代表之前討厭過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常時猛地站起身，大步向公園外走去。
說錯話的許秋聲緊隨其後追了上去。
鋪設好的逃跑計劃只走了兩個人，宋杲遇坐在原地一動不動，他穩住即將崩壞的表情，朝黑影喊了一聲：“顏序酌你回來了嗎？”
死一樣的沈默。
心臟跳到嗓子眼，不是顏序酌，難道是酷似顏序酌身高體型的變態殺人犯？
宋杲遇盤算離開公園的距離，他拼命跑能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公路旁。
飛船尾燈唰的一聲亮了，半秒，照亮整片區域。
前方的人影赫然浮現原形，Alpha語氣不善：
“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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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杲遇盯著光影模糊的晃動體發呆，倘若速度稍微慢下來一點, 鞭子的抽打聲迅速縈繞耳畔。
重量大小，規格形狀和鞭抽力度都有可能影響陀螺的轉動速度。
因人而異, 因物而異。
此時此刻, 宋杲遇無比認同幾分鐘前常時說的話：
他倆是一事無成的陀螺，浪費時間, 空歡喜一場。
從商議賺錢的大計開始, 兩人進行過多次的微服私訪，走街串巷。
白天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裏上課, 利用課間休息時間做家庭作業, 高一的課程不算繁重，也不需要上晚自習, 下午五點半準時放學。
鈴聲一響, 宋杲遇一手扯著常時，一手拉著許秋聲直奔商場。
華麗整潔的商場聘請的職員最低要求本科畢業，不會要他們這種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學生，即便許秋聲說得天花亂墜，人事部的主管，高頻率地擺手。
“算了吧，商場不適合我們，我們去比較有煙火氣的美食街, 可以打打雜，當小時工。”
“不行。”許秋聲出聲打斷宋杲遇的提議, “絕對不行，你忘了前幾天發生的慘烈社會事件了嗎？”
新聞裏的血肉打滿馬賽克，盡管如此無法掩蓋受害者生前遭受的傷害。
皮開肉綻，血肉模糊。
夏日的風不會帶寒意，宋杲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“沒忘，受害人死亡是罪犯在犯罪，我們會遠離能進行燒殺搶掠的區域。”
許秋聲態度堅決，“不要有僥幸心理，我聽我爸說，受害人就是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被人殘忍殺害，全身上下都是洞，血都流幹了。”
宋杲遇理解許秋聲的顧忌，“我和常時每天相伴而行，不會去無人小巷。”
落單是壞人下手的最佳條件之一，誰都是以強欺弱的好手。
眼淚滾在瞳孔周圍，眼睛明亮剔透，許秋聲撅起嘴，“距離受害人十米的地方就有一條美食街。”
鬧市之中難免有少許窄小的路，隱約靜謐，埋葬生命。
宋杲遇擡手摸了摸Omega細軟的頭發，“不是每條美食街周邊都會發生命案。”
“不管。”許秋聲抱著宋杲遇不撒手，“不去行不行。”
“單純地看看，不一定真的要去那裏上班，人家要不要我們都是個難題。”宋杲遇換了一種說法，“就當逛街可以嗎？”
華燈初上，車水馬龍。
肉香漂浮在鼻尖，許秋聲咽了口唾沫，語氣不變，“不行，最近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，萬一他又出來大開殺戒怎麽辦？”
沈默許久的常時發話：“你都說了人心惶惶，誰會在眼線最充沛的時間點暴露自己？”
三雙眼神交匯，許秋聲撇嘴敗下陣來，“我們今天晚上出門是去逛街，不準有其他想法。如果你們要留在這裏，我就把你們打工的事情告訴顏序酌和解況。”
“哦。”常時提不起性質地說，“去啊，他又不會管我。”
許秋聲側頭看向宋杲遇，惱羞成怒地喊：“小遇！我要告訴顏序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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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杲遇氣得差點吐血，“不會！”
顏序酌離開，顏家少了掌舵人，沒人能管得了A4，導致這位機器人說話越發難聽。
A4人身攻擊完，大發慈悲地說，“活著回來就行。”
活得挺好，就是費了點口舌。
Omega的擔憂句句有理有據，宋杲遇放棄在美食街尋求工作。
來都來了，時間沒消磨又馬上打道回府，不劃算，他想了想說：“就當下課後的勞逸結合，我們出去逛逛？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出門逛街。”
最後一句話成功擊中許秋聲的憐憫心，拽緊他的胳膊四處跑，將攤販出售的玩具或烤架放置的食物，自掏腰包地買下，一一介紹名字、用途、味道。
連常時眼裏都充滿了憐惜，“你比我可憐。”
“你是衡量可憐的標準嗎？”宋杲遇眉毛抽了抽，語氣裏滿是無奈。
“是。”常時答得肯定，沒有絲毫波瀾。
喧囂的氣氛吹入陳舊的回憶，隔斷了快樂，徒留一地狼藉。
“發什麽呆！”許秋聲不留力氣地撞常時的肩膀，皺眉說，“你不是想吃冰糖葫蘆嗎？自己不去拿，非得讓我給你送到手。”
狼藉被碾平，地表豁然開闊，無人能擋，往事已成追憶，現在就在腳尖。
常時輕輕用拳頭捶了捶脹痛的肩膀，接過冰糖葫蘆，有禮貌地說了句“謝謝。”
許秋聲嚇得一抖，差點沒拿穩手裏的食物，臉皮快要皺到一堆，心尖直冒惡心，“你被奪舍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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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杲遇沒心思聽兩人對話，他一心一意地對著山楂、草莓、葡萄串在一起的糖葫蘆表達仰慕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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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暴自棄。”舌頭卷過薄薄的糖衣，甜而不膩，草莓下肚，宋杲遇意猶未盡，他嘆了口氣，“創業未開始直接宣告失敗。”
許秋聲財大氣粗地說：“我借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天空飄過一架飛船，刺眼的燈光穿過空氣，直勾勾地打在宋杲遇臉上。
沒有禮貌，蠻橫無理。
“有病！”五分鐘過去了，許秋聲嘴裏的話依然未變，“有病！”
確實有病，大晚上的燈光汙染。
三人坐在公園冥想人生，許秋聲第一個發表見解：“司機來接我了，你們要不要去我家，或者我讓司機送你們？”
人生贏家不需要考慮生存問題，社會底層代表人物宋杲遇搖頭拒絕Omega的好意，“不用，你快回家吧，這麽晚還沒到家，你爸媽會擔心。”
興奮的因子阻斷思考，他幾乎忘記了，許秋聲現如今是需要被保護的Omega，大半夜跟著兩個Beta出門著實不安全，下次不能玩得太晚。
“那你倆打車？”
財主還沒理清疾苦，常時語氣一滯，“走路。”
“那怎麽行！”許秋聲說，“我送你們。”
路燈下的人影細長，足足是Omega身高的三四倍。
平時身高在班級裏算中等的人，夜晚能當巨人，擋住宋杲遇腳底拉長的影子。
拒絕不了，他折中說：“送常時，他住的地方比較遠，我等會兒可以坐公交回去。”
常時和許秋聲同方向，顏家反其道而行之，遠離喧嘩，建在半山腰。
“一起走。”常時不同意。
短時間宋杲遇又再次忘記巷子裏被人殺害的受害人，不能落單是弱者能對傷害做出的有力反抗。
這樣不行，那樣不行，三人落入誰也不肯走的困境。
沒人出解決方案，宋杲遇問：“你家司機還要多久才到這裏？”
“五分鐘。”
許秋聲回答簡短，當話癆不再話癆，開心果閉了嘴，那就表明這人生氣了。
“我和你們是反方。”宋杲遇試圖講道理。“司機這樣來來回回地送人很麻煩。”
許秋聲賭氣地說：“又不是你開工資。”
還能再生氣證明離真正的發脾氣，還有一段距離。
“那麻煩了。”
凡事有個度，一次性試探光Omega的氣度，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，是極為過分的舉動。
“時常，我和小遇吵架你為什麽不幹預！”
得到滿意答案的許秋聲，無端迫害另一位觀眾朋友。
月光灑滿天際，城市燈光閃爍，夜晚亮得如白日。
清晰的光線足以讓人看清角落的異動。
黑影逐步靠近，常時視線不變，輕撫過宋杲遇肩膀，“你這是關心，沒人會拒絕好意，何況他這個人容易心軟，你一哭，他就地倒戈，拜倒在你的花言巧語裏。”
順著肩膀移動的方向，宋杲遇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，怎麽可能……這人什麽時候回來的？
處於頻道之外的許秋聲小聲辯解：“把我說得就跟洪水猛獸一樣。”
常時語氣突如其來的冷淡：“而且你討厭我。”
聞言，許秋聲借著月色看清常時臉上的愁容，他怔忡一瞬，“沒有，我現在不討厭你。”
現在不討厭，代表之前討厭過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常時猛地站起身，大步向公園外走去。
說錯話的許秋聲緊隨其後追了上去。
鋪設好的逃跑計劃只走了兩個人，宋杲遇坐在原地一動不動，他穩住即將崩壞的表情，朝黑影喊了一聲：“顏序酌你回來了嗎？”
死一樣的沈默。
心臟跳到嗓子眼，不是顏序酌，難道是酷似顏序酌身高體型的變態殺人犯？
宋杲遇盤算離開公園的距離，他拼命跑能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公路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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